Ding's Blog｜筆記本

小希寒假的時候另外在一間連鎖超市打工，做一些理貨補貨的動作，或是收銀結帳，客人都很喜歡她，因此後來她幾乎都待在收銀崗位。
隔天小希依舊保持很好的工作狀態工作，總能將瑣事處理得井井有條，在接近下班時間前，小希在櫃台幫客人進行結帳的工作。

「晚安，您好。」送走了上一位客人，小希繼續向下一位客人打招呼，話才剛出口，眼神對上下一位客人，發現竟然是牧。
小希笑了笑，幫牧結帳，他只買了一只打火機，小希愣了一下。
「你買打火機做什麼?」小希好奇問。
「沒什麼。」牧輕輕應了一聲，沒有多說。
「你還未成年吧。」小希瞄了牧的外套口袋，很明顯一個長方形盒子的印子，內心有些驚訝，原來牧會抽菸?!
「妳在說什麼?」牧笑了一聲，覺得小希的猜測有些滑稽。
希對這個反應不是太滿意，把打火機拿到收銀機旁邊放。
「抱歉，不賣。」
「喂…」牧沒想到小希會這樣沒收他要買的東西。
「慢走。」小希示意牧往前。
「妳等一下有空嗎?」罷了，牧也不想跟小希爭打火機，直接切入主題。
「沒空。」小希馬上回答，也沒有給牧繼續說話的機會，招呼了下一位的客人。「您好，晚安。」
牧見小希沒有想要和他多說，便也識趣的離開。

小希準時在八點下班，打完下班卡，快速收拾完東西，和同事打過招呼後，快步走出大門，卻在大門前方看見牧的身影，牧見到她，便往她面前走去。

「你怎麼還沒回去? 外面很冷耶。」正值寒冬的季節，在屋外待上三分鐘都嫌冷，牧居然在這裡待了近半個小時。
「等妳啊。」牧說。
「為什麼?」小希想了想。「該不會是因為打火機吧?」
「不是的，」牧笑了笑。「今天，是妳的生日吧。一起去海邊散散步?」
「抱歉。」小希回絕，「我有約了。」
「不意外，我也猜到妳今天晚上有事。但，給我十分鐘吧，有個禮物，想送給妳。」
「這……」小希沒有想到阿牧居然會準備禮物，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。
「跟我來。」牧推推小希的肩膀，示意要她移動腳步。

在腦袋不怎麼好思考的當下，希也就依著牧往海邊走去。聽著浪潮聲因越漸趨近而越來越清晰，她似乎也越來越清醒，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答應牧而緩下腳步。
牧馬上就發現小希停下，回頭望向她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我還是趕快回去好了，藤真在等我。」
牧聽到他不想聽到的名字，眼神一沉，但又馬上恢復。
「就在前面，那裡。」牧往前方的一個點著黃色營燈的屋頂帳指去。
小希看著那個藍白紅相間的屋頂帳，閃著黃色燈火，伴著海潮聲，很有氣氛。
到底，牧這樣大費周章的準備，他的心意讓她感動，對他，好像又更動心了。
自從在滑雪場那時候開始，小希和牧之間的情愫就已經點燃，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心意，因為她和藤真在相處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問題，她找不到適切的正當理由來面對牧的感情。

兩人走到了帳下，牧拉了張椅子給小希。
「坐。」
小希帶著好奇坐下，四處張望。
牧也拉了椅子在希的身旁坐下，從口袋中拿出了方盒。
「生日快樂。送給妳的禮物。」牧將盒子遞給小希。
「這是? 我剛剛還以為是香菸盒。不好意思…」小希知道自己誤會了牧，有些對不住自己的胡亂猜測。
「打開看看。」牧笑了笑。
希打開手中的馬口鐵盒子，裡面裝著幾個特殊的貝殼。讓小希輕聲驚嘆了一聲。
「這是我在衝浪的時候撿到的，因為很特別，就收集起來了。」牧解釋道。
「是真的很特別，我幾乎都沒有看過。」小希閃著眼睛不斷把玩著手中的貝殼。
「不過，你的這些收藏其實用不著送我啊，我這樣借來看看就夠了。」小希闔上鐵盒，還給牧。「你很珍惜的吧。」
牧早就料到小希會這樣說，他接下鐵盒。
「是啊，我很珍惜，能撿到它們都得看運氣，還有大海願不願意送這個禮。」牧看著小希，「就跟妳一樣。」
「我?」小希有些意會不過來。
「都是特別的存在。」牧說。
希征住，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了，再這麼待下去，恐怕……

「阿牧，我想，我還是先離開了。謝謝你。」小希突然站起身，快速地向牧點個頭致意。正準備轉身離去時，牧拉住了她的手。
「希，我倒是想問妳，」牧也站起身。「我對妳而言，算是特別的存在嗎?」
希愣了幾秒，牧果然還是說出口了。
「我相信，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是特別的。」雖然這是希搪塞的一個客觀說法，但她說出口的同時，也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快速跳動。也許，這並不僅僅只是一個說法，而是事實。
「妳別又這樣逃避。」牧顯然對希一直以來不正面回應他的表白感到不滿。「妳知道我想問什麼。」
「那你要我怎麼回答? 你也明明知道我會怎麼回答。」小希到底還是被道德觀所束縛，她沒有理由說服自己，無論是答應或是拒絕，她自己也不敢下決定，因為她兩個人都喜歡，兩邊都不知道如何取捨，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她總是用道德歸屬來作為判定標準。
「我告訴妳，我喜歡妳，從那個時候到現在，都沒有變。」牧指的那時候，是他在籃球場用突如其來的吻來向小希表白的那次。
「我…」小希有些無法招架牧的告白，一方面她自己也有些懷疑，她到底是喜歡牧還是喜歡藤真多。
「告訴我，妳有沒有喜歡我。」牧將小希拉向自己，緊緊抱著她。
小希被抱著的身體全身一顫，她聽到牧的胸膛傳來快速的心跳聲，他的身體好溫暖，像暖爐一樣，此刻若什麼都不多想，她不想離開這個擁抱，甚至一股衝動想回抱住他。
可理智總在這種時刻蹦出來，她想到了藤真，藤真什麼都沒錯，她怎麼能自顧自地說離開就離開，況且，她也還是喜歡藤真的。

「對不起。我、我沒有辦法，」小希深吸了一口氣，推開牧的環抱。「我不行。」
「我不管妳行不行，我只要妳告訴我，妳有沒有喜歡我?」牧篤定今天非問到個答案不可。
小希的身體顫抖著，眼神避開著牧，喉嚨像哽到什麼似的，話就是遲遲說不出來。
牧望著希帶著不安與恐懼的眼神，他知道她的答案，也知道她現在沒有勇氣說。
他走近她，俯下身吻了她。而她也沒有拒絕。

「妳啊，還是太單純。就算妳沒說，答案也寫在臉上了。」牧確認小希心中是有他的，也算是達到他的目的，臉上掛著那抹自信的笑，牧果真是為了想要的，就會盡全力得到。

「我會等妳。」牧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