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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某些時刻,有這麼樣的比喻: 人會彷若重生,像是先死去,然後又活過來。

最常聽到的,就是睡覺,或是性高潮。

不過,還有一個,就是生孩子。對,一定要加上生產!

小希打從心底認真的思索著。

因為她方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,仍心有餘悸。

 

對於昏迷前的記憶,仍歷歷在目。

與藤真分別後,她到以前常光顧的食堂吃午餐。爾後又去之前住的家看看,現在仍舊是空著的。慢慢沿著街道隨意亂走,碰見了彩子和晴子,三人找了間茶屋聊了好一陣子,離開時,小希開始陣痛,其實在遇見藤真時,肚子就已開始微微悶脹了,只是她並不以為意,以為只是心情的關係產生的生理反應。

 

但這陣痛強度越來越強,原本還能談笑風生的她,在陣痛開始時,也說不出話來了。彩子見狀馬上招了計程車,和晴子一起帶她到醫院緊急看診,檢查過後馬上就被收留入院待產,當天深夜就順利生下了孩子,是個男孩。

 

通常生產完後,會在恢復室待上一兩個小時,確認無異狀後,才會回到普通病房休息。小希躺在床上,一個人看著天花板的燈,回想著生產時的每一刻,是那麼的真實,無論是陣痛缺氧的驚慌,還是生產前夕那種生命不可承受之痛,孩子一生出來就嚎啕大哭的宏亮聲音,抱在胸前的觸感,就像隻小狗狗一樣,這一切真實的好不真實。

 

忽然一股暖流,將小希從回憶中拉回,她確定那股暖流源源不絕地從她的下體湧出,就像湧泉那樣,沒有停止的跡象。內心有不好的預感,她掀開被子一看,差點沒昏過去,床單上全是鮮血。她想大叫,卻叫不出聲音,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,只看的到白色的光,心跳越來越快,呼吸也愈漸急促。因大出血產生的休克,讓她失去了意識。

 

生產這天晚上,因為太晚,所以晴子先回家去,彩子留下陪伴小希。

晴子將小希緊急住院生產的事情告訴了赤木,赤木也馬上聯絡了阿牧。彩子接到晴子打去醫院的電話,阿牧正趕去醫院,需要請彩子到門口帶他上去。而當他們進到恢復室,看到小希面色慘白昏睡,血滴沿著已被染紅的被單,一滴滴的淌在地板上時,也被嚇得半死,馬上通知護士。

 

「糟糕,大出血! 快去叫醫生!」護士A喊向護士B,一邊將小希推往手術室。

「請問會有危險嗎?」阿牧一邊幫忙推,一邊忐忑地問。

「這……,要醫生來才知道。」護士A面有難色,阿牧一看便察覺事不太妙。

 

醫生很快地進到手術室,手術中的警示燈亮起,獨留阿牧和彩子在外守候著。

在這門外等待的時間,還真的是分秒如年。兩人都很心急,也很害怕門中途打開,因為那代表大多是不好的事。

 

「本來都好好的,怎麼會這樣?」彩子完全無法接受。

阿牧也不知要怎麼安慰彩子,他自己什麼心理準備也沒有,他沒想過會看到小希這個模樣,腦袋一片空白。

 

「草田希的家屬在嗎?」手術室的門開了,醫生焦急地走出來。

「醫生,她怎麼樣了?」阿牧率先走向前,彩子跟在一旁。

「目前大致是脫離險境,血已經止住了,但病人十分虛弱,失血量太大,醫院現在剛好缺血,所以沒辦法幫她輸到標準量的血。」

「用我的吧!」阿牧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。

「阿牧?」彩子用驚訝的眼神看向阿牧。

「我是O型,應該可以吧。」

「可以」醫生看了一下阿牧,「那麼請跟我來吧。」

 

簽完捐血同意書後,牧隨著醫護人員來到病房,護士為他上針抽血,沿著集血袋接出另一條管子,將血液輸到小希手臂上接的針管裡。他們之間隔著布簾,距離如此近,卻也如此遙遠。

 

小希仍舊沉睡著。對牧捐血給她的事一無所知,連他來過醫院也不知道。

彩子一路陪伴,沒有透露隻字片語,不是她不說,是牧讓她不要說。

此刻,他只想默默陪著,接下來的路,也只能說走且走,走一步算一步。

只盼望,在未來的路上,她的身邊能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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